顾凌霄依旧不敢置信，怔怔看向苏母，在向她确认，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？

“伯母……”

“别叫我！”

苏母伤心的神色一厉，眼眶红润的看着他，眼睛里带着怨怼。

“你为什么没能把婳婳救出来？！为什么？！”

顾凌霄只觉唇角干涩，黑沉沉的天色笼罩着他的思绪，无尽的疑虑与负罪感在他心里翻腾，化作一股难以摆脱的悲伤。

千言万语，也只化作一句干巴巴的：“对不起。”

这时，枋湖路搜救队队员看到这边的动静，纷纷赶来。

“顾队，发生什么事情了？”其中一个搜救员问。

刚问完，就瞥见了那面锦旗，以及伤心的苏母，顿时噤了声。

虽然他们讨厌苏轻婳，可当她真的牺牲时，也不免附上同情。

赵卉也在其中，见状亦是不敢置信。

心跌入谷底，暗道一声“不好”。

凌霄刚知道真相，心中正是偏向苏轻婳的时候。

可苏轻婳竟然就这样死了。

那只会让凌霄的心里，永远绝对愧对苏轻婳，和她……也永远不可能。

虽然心中这样想着，可还是忍不住劝说顾凌霄：“凌霄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她拉住顾凌霄的手臂，顾凌霄沉浸在失去苏轻婳的悲伤中，也没有甩开。0

苏母看到两人相接的手臂，顿了一下，似乎一下就产生应激反应。

上前分开两人，甩了顾凌霄一巴掌。

“啪”的一声，在地震过后，格外死寂的空中，清脆的响起。

赵卉紧张的维护顾凌霄：“你凭什么打他？”

“我为什么不能打他，我是苏轻婳她妈，他出轨，该打！”

苏母不顾身上的疼痛，双手颤抖的指着顾凌霄。

“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婳婳临近结婚，可婳婳却要和你分手，看到你和这个女人，我就全明白了。”

“为什么婳婳这些天这么伤心，每次我问婳婳结婚的事情，她总说你忙。”

赵卉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的视线。

掩藏在灰尘下的面孔惨白。

苏母又看了看赵卉身上穿着的枋湖路的队服，眼泪就这样落下来。

“难怪婳婳连队里都不想在待下去，都是你害死了婳婳，要不是你背叛婳婳，她现在还好好的。”

顾凌霄想要辩解，可却没有辩解的余地。

苏母一把夺过锦旗：“我想婳婳既然选择和你分手，那也不愿意再待在你身边。”

说完，拖着病体离开。

顾凌霄望着苏母离开，想要开口。

不要，将东西留下。

赵卉恢复正常，趁机上前安慰：“没关系，凌霄，你还有我。”

顾凌霄怔愣在原地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。

……

顾凌霄又回到了和苏轻婳的家。

一推开门，一股冷寂扑面而来。

“凌霄，你回来了。”

顾凌霄扫了一眼四周，仿佛看到了苏轻婳穿着围裙，笑容四溢的向他奔来。

奔到他怀中。

他下意识张开双臂，可却抱住了一团空气。

面前的苏轻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他再也见不到体她了。

顾凌霄内心深处的愧疚感，和一切别的痛苦一样令他倍感煎熬。

内心似乎燃烧着一团难以浇灭的大火，时刻炙烤着他那离家出走的灵魂。

顾凌霄来到卧室，卧室还保留着两人分手那天的样子。

床上，梳妆台，窗台上飘着的衣服……到处都是苏轻婳的痕迹。

顾凌霄将头埋进被子，闻着属于苏轻婳的味道。

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：“婳婳，只要能再见一面，不管做什么，都值了。”